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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2页）

&ldo;什么人？！&rdo;

苍鹰在城市上空盘旋，巡夜的官兵终于发现了年轻男人的身影，纵马疾驰，年轻男人撮指唇边，连打几声响哨，奈何风雪之中，却无人应答。

官兵越来越多，以鸟哨传音，从四面八方围捕而来，年轻男人离开房顶，落下小巷中，在雪里一转，甩开追兵。刚出巷口，却有更多的追兵掩来。

那年轻男人不敢恋战，抽身退走，脚步犹如点水浮萍，于雪中留下浅浅的一行脚印，不料前方官兵合围，各自弯弓搭箭，然而阵势还未摆好，年轻男人便转身一抖，从袍中抖出无数牛芒般的黑色小箭。

面前巡防卫士纵马杀到，怒吼道：&ldo;何人在上京城内放肆！&rdo;

眼看奔马正要与那男人对撞之时，男人迅速摘下斗笠，挥手一掷，那卫士瞬间从马上倒栽而下。错身而过后，斗笠飞回，年轻男子接住，戴在头上，不再言语，纵身蹿进小巷内，再无踪迹。

骚乱方停，骑兵挨家挨户敲门搜查同党。

段岭在房中生起火，让郎俊侠躺在chuáng上，给他上了金创药，再把一截人参切碎放进水壶里煮着。

&ldo;哪来的人参？&rdo;郎俊侠闭着眼问道。

&ldo;药房里偷的。&rdo;段岭说：&ldo;为什么有人来杀你？是坏人吗？&rdo;

郎俊侠答道，&ldo;十二日前，我前往胡昌城中办事，被刺客武独发现了踪迹，尾随不去。本想借机杀了他，奈何那人狡猾至极，我中了他的连环计，仓促jiāo手，反而负了重伤，我用尽浑身解数，才在阿尔金山下将他甩掉。&rdo;

&ldo;就是……死掉的黑衣人吗？&rdo;段岭问。

&ldo;不。&rdo;郎俊侠闭着眼答道：&ldo;外头那黑衣人叫&lso;祝&rso;，是陈国影队成员，影队与武独向来不对付，料想尾随我至上京，打算独吞这桩大功，没想到y错阳差，死在了你的手下。&rdo;

原来郎俊侠没有来接自己，是办事去了，胡昌城在哪里？段岭满腹疑问，要再问时，郎俊侠又道：&ldo;把尸体藏到马厩里去，用gān糙盖着，再把雪铲了，血迹盖住，换一身衣服。&rdo;

段岭有点害怕，但他还是照着郎俊侠的吩咐做了，尸体仍圆睁着双眼，不知会不会变成鬼晚上来找他索命。刚办完这事，脱下满是血迹的外袍，穿上一身单衣，门外便有马蹄声经过。

&ldo;巡司使公gān！快开门！&rdo;一名卫士在外头喊道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☆、解围

段岭一阵迟疑，不知是否该上前去开门‐‐郎俊侠还躺在房中，大门上了门闩，外头的人拍了几下门，段岭便冒着风雪去开了。

&ldo;哟。&rdo;骑兵也十分意外，问，&ldo;怎么是个小孩儿？你家大人呢？爹娘呢？&rdo;

段岭答道：&ldo;生病了。&rdo;

&ldo;这不是名堂里头那孩子么？&rdo;背后一名像是骑兵队长的男人，低头端详段岭，段岭一身单衣，被冻得嘴唇青紫，站在门后不住发抖，年轻男人下马，打量段岭，段岭已忘了在何处见过他。

&ldo;你爹呢？&rdo;男人说，&ldo;记得我不？我是蔡闫的哥哥，蔡闻。&rdo;

段岭想了想，说：&ldo;他病了，我不记得。&rdo;

蔡闫他是记得的，但这男人段岭记不得。

&ldo;你家里大人能见人么？&rdo;蔡闻又皱眉察看段岭眼眶上的瘀青，段岭先前被揍得甚狠，眼皮肿着，蔡闻伸手去摸，段岭只是有点惊惧地朝后躲。

&ldo;在睡。&rdo;段岭不愿意让蔡闻进来，生怕他发现了刺客的尸体，蔡闻见段岭畏畏缩缩的，一个小孩，大冬天只穿着单衣，赤脚站在门口，终究心下不忍，说：&ldo;罢了，快回去歇着。&rdo;

&ldo;下一家！&rdo;蔡闻朝士兵们吩咐道，翻身上马，离开，背影一晃，转马时段岭才想起先前来接蔡闫的，正是这年轻男人。

巡城士兵走了，段岭松了口气，闩上门，回到卧室内，壶中参茶氤氲着一室香气。

段岭把壶提下来摊凉，听见榻上郎俊侠在咳嗽。

&ldo;什么人？&rdo;郎俊侠额上全是汗。

&ldo;蔡闫的哥哥，蔡闻。&rdo;段岭照实答道。

郎俊侠闭着眼，说：&ldo;蔡闻？就这么走了？蔡闫又是谁？你认识他弟弟？&rdo;

&ldo;嗯。&rdo;段岭说，提着温热的水壶，将壶嘴对着郎俊侠的唇，朝他嘴里头灌参汤，郎俊侠起初呛了几下，而后平静下来，就着壶将那一壶参汤都喝了。

&ldo;老山人参……&rdo;郎俊侠的声音平静而沉稳，&ldo;吊气续命，天不绝我，还有么？再来点儿。&rdo;

&ldo;没有了。&rdo;段岭说，&ldo;我再偷……再买点回来。&rdo;

&ldo;别。&rdo;郎俊侠说，&ldo;太危险了。&rdo;